Avengers4:Infinity Dead【11】

*CP铁虫

*分级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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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本我们打算乘坐的那辆公交车会在半路爆胎并撞上花坛,并将会导致我们和宣讲会失之交臂。

 

今天下楼时,Ben看见他停在拐角处的小破Metro忽地心血来潮,决定自己开车去中城高中——我几乎半年都没坐过一次他的车,Ben拥有二十多年的驾照,但在十年前他经过无数次擦花碰撞别人的车子和付出大量赔偿修理资金的教训后,他早已承认了自己没有开车这个天赋的事实。说实话我怀疑帕克家的不良基因都有显性遗传——我的车技很烂,Ben和我也不分伯仲。

 

路上并没有塞车,我们到达会场时,宣讲会还没有开始。我们挑了中间一排坐下。

 

我刚坐下,发现我的西语老师就坐在我的斜前方。

 

我立马缩起脑袋当鸵鸟。不知道我有没有坦白过,我的西语成绩很烂,烂到无比。本来帕克家聪明的孩子成绩不应该差劲到如此,但是我是个极度偏科的怪胎,可能是上帝没有给我学习语言的那根筋,又换言之全部加点在了我的数理化方面:我的西语成绩能比我的微积分少一位数。

 

几乎全校的老师都知道我的辉煌事迹:偷偷翘掉西语测试,不仅被校长亲自叫去谈话,反省书还在学校的公示栏贴了整整一个月。而我亲爱的西语老师在这个事件里起到的发酵作用为百分之七十,剩余百分之三十是我当年太年轻作死,所以往后我每回见了她都恨不得夹紧尾巴做人。

 

好在宣讲会很快开始。人来得很多,我看见有很多来得晚的人没有座位,只能被迫站在落地窗窗门那个窄小的窗台。我心里本来还有些纳闷——一个大学的招生宣讲会值得这么多人来围观吗?

 

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了——我和Ben走错了会场。

 

这是MIT的专属招生会。

 

US News上名列前茅的学校来中城高中招生的确是一件了不起的大新闻,无论最后有没有招收到学生,这件事已经足以让我们校长在那个46街区的那个有十字弓校长面前炫耀上好几年。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这样的学校,以我现在拖后腿的西语最多也就上个新常春藤,我本来打算和Ben来参加的宣讲会是帝国州立大学的招生会。

 

但事实上就是这么神奇,我和Ben今天没有搭上那班要命的公交,一路上绿灯通常无阻,连辆阻碍驾驶的大货车都没见着。我们比原定计划提前了许多到达学校,又恰好走错了会场——后来我想这种蹊跷又僵硬的巧合要不是被闯入者打破,可能我还得在噩梦和痛楚里被反复循环折磨好几遍,我和他的再次相遇又会无限期地迟到。

 

灯光打开时,演讲台上出现了一个人。我本来在查看我的好朋友Flash给我发来的简讯,Ben在旁边提醒我专心,我下意识抬头,他就这样撞进我的眼中。他并不年轻却不年老,西装革履却因伤困于轮椅,他的名字似乎家喻户晓,现场所有人都因为他的出现而沸腾尖叫,但我的震惊大于我的震撼,这让我一下子如猫那般僵直我的脊背——我明明离他很远,我虽知己视力向来很好,但我后来回想无论如何也搞不懂为何此时他的模样在我的脑海里能如明晰。他就像我在河流下游见到的水,我明明没有见过它,但我一眼认出了这条河。可是我非常确定的是我过去十六年的记忆未曾有过一毫分的丢失,我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也未曾认识过这般显耀的人物。

 

我的后背渐渐冒出冷汗,我紧紧盯着他的脸,试图想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但可惜的是他的五官不会写字,他拿着话筒有条不紊地开始演讲,台上灯光这么耀眼台下如此阴暗,他不会看见我。

 

我陷在黑暗里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渐渐与我完全隔开,我脑内原本沉睡的那只蜘蛛像是春日回暖一般瞬间活了过来,它在躁动,嘴里吐着无形音波引诱猎物,一阵一阵脑鸣使我彷如晕眩般往前倾,直至本叔抓上我的手臂,我浑身一个激灵,才猛地回神。

 

“Pete?你没事吧?”他担忧地看着我

 

我甩了甩脑袋:“没事,我很好。”

 

  我的心脏在我的喉间剧烈跃动,我的蜘蛛反应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形,虽然我不知道它在预警着什么,但我知道的是它在警示我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

 

  我站起身,正准备往外走,忽地我脑内一阵警啸掠过,尖锐的刺激让我双眼一黑。

 

  我清醒过来时,发现全部人都扭头看着我。聚光灯打在我的身上,在黑暗中划出了唯一一个圈,我又晃了下神,看向讲台。现在我和他一样亮了。

 

  “这位同学?”他举着话筒,“就是你,站着的这位,请你到台上,我们接下来要进行一个小互动。”

 

  他见我没动,又补了一句:“一个很简单的测试,上次我去另一间小学演讲的时候,台下的小朋友完成只花了三分钟。”

 

  台下被他引起的哄笑完全堵死了我的后路。我明知不是在嘲笑我,可我还是感觉到我的脸颊在发烫。我侧了侧头,Ben鼓励地看着我,低声说:“你可以的。”

 

  我撇嘴,慢吞吞上台,在他面前站定:“是什么?”

 

  他没接我的话,示意工作人员搬了张椅子让我坐下。我坐下之后,他操纵着轮椅靠近了些,或许想让台下的人让我们看起来更加亲密。他先问了我一个很常规的问题,让我想起了我们学校那个很傻的校园节目采访嘉宾的场景:“你叫什么名字?”

 

  “Peter。”

 

  “几年级了?”

 

  “四年级。”

 

  他惊叹了一声:“你要毕业了。有考虑过MIT吗?”

 

  他又把话筒递过来,我垂着眼,视线落在他另外一只吊在肩膀绑着夹板的手上,愣了愣,如实回答:“没有。”

 

  台下又一阵逗笑声。

 

  我似乎也听见他笑了,没有笑出声,只有气流噗嗤的声音。我抬眼,他嘴边的笑意未隐去,我更觉得我见过这条河:“为什么不考虑一下MIT呢?还是说你的目标是哈佛?”

 

  “......”我诚实回答,“没有,MIT很好,是很多人的梦想。只是我成绩不够,考不上。”

 

  “所有人都有上MIT的机会。”他说,“不能因为这一小点否定你自己。你喜欢物理吗?”

 

  我点头:“喜欢。”

 

  “将来想学什么专业?”

 

  他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深。如果说还是个一年级的学生,他可能还沉浸在同学聚会校园party青涩爱情里,这样的选择对于他来讲还遥遥无期。我看着他:“我打算读帝国州立大学的生物物理。”

 

  他看着我。我看见河里反耀的粼光,它们汇成古朴无澜的一潭。他的话筒往上抬了抬,似乎想发话,又放低了下来。

 

  “你的目标很明确,但我更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他移开了视线,“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如果你解开了它,那么这个机会就属于你了。”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物件,清晰地听见了下面人的吸气声。我明白他所说的机会,这是他代表MIT向我投出的橄榄枝。即便无论最后我有没有解开这个东西,明天我都会比那张反省书更加出名。我的视线无意扫过底下,看见我亲爱的西语老师正紧盯着我,使我后背一凉;遂之我又接触到Ben温和的鼓励目光,帮我拂去了我后背的冷汗。

 

  我定了定心,开始查看手中的物件。那是一个小小的饼状,质地是铝合金,分量很重,表面刻着一个我看不懂的花纹。我顺着它的边缘端详,毫无意外地发现一道细小的空隙。

 

  我立马下了结论:“这是一个伸缩型机械。”

 

  他倚在轮椅里,神态怡然自得,根本不像一个病人:“它坏了,你可以帮我修好它吗?”

 

  我没出声。我已经沉浸了我的物理世界,数条机械杠杆公式和原理在我脑内飞速跳过。他们还贴心给我准备了工具,我用螺丝钉捣鼓了一会,意识到并不是用钉子将这个东西缝合起来的。我假装思索,趁没人注意,徒手掰开了那个外壳。

 

  果然是旁边的副齿轮坏了。我手脚麻利换了新零件,准备焊好那个盖子,忽地感觉哪里不太对。

 

  我把那个刻有花纹的盖子举到眼前,我那条河流又开始奔腾了:它们一晃一晃,晕眩使我神智危险飘远。我赶紧定神,当机立断道:“我需要一台计算机。”

 

  没人知道为什么我修理一个看似简单的机械玩具还需要用到计算机。他们看着我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飞速打字,窃窃私语镶嵌进我的键盘声里:他们肯定在底下嘲笑我小题大做,我根本配不上MIT给我的这次机会,或许还有更多自诩天才的人想把我从台上拉下来,可能还包括教导主任——如果我最后失败了,肯定是在丢我们学校的脸。

 

  我被头顶灼热的灯花照得流汗。在我第五次用导线去刺激核体时,我听见细小的一声“咔哒”,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松了一口气,把外壳焊好,掂在手里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我修好了。”

 

  他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那你能给我们讲讲这个物件有什么作用吗?”

 

  我不解,还没来得及还给他,忽地觉得我手心里的东西一动,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贴过我的皮肤,牢牢拴住我的手腕。

 

  我低头一看,脑袋一嗡,惊慌瞬间渗湿了我的衬衫。

 

  扣住我手腕的,如果我没认错,正是蛛网发射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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