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怀旧地铁【05】
普通人AU，科学家铁（35）X研究生虫（23）
脑洞源于 @シ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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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这一觉睡得并不算沉稳，迷迷糊糊再睁眼时，已是天微微亮。
他看了眼床头柜的腕表，在校良好的生物钟让他保持了准时六点醒来的习惯，外面的天都还没完全亮。
他起身下床，洗漱过后走出房间，正巧遇到昨晚的白发老管家，Jarvis看见他，露出惊讶的表情：“Parker先生？你怎么起这么早？”
“啊，叫我Peter就可以了。”Peter连忙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习惯早起去晨跑，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公园？”
Jarvis告诉他：“你要走出这个街区，需要在第二个路口右拐，然后一直走就可以了。”
Peter对他笑笑：“谢谢你。”
Jarvis摆摆手，他看起来挺喜欢这个懂礼貌的小青年，他刚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啊，能不能劳烦你回来的时候在公园附近的那间面包店带一盒甜甜圈？对了，你认得路的吧？我们这里街道口都长得一样，要是走错了可能会有点麻烦。”
“大…大概认得？”Peter接过他递过来的钱，“呃，我会早点回来的。”
“不用太早，”Jarvis微笑道，“Sir不会这么早醒的。”
Peter其实还是挺享受晨跑的，大学期间他参加了院里的篮球队，需要每日五点早起去跑步训练，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个习惯，即使是后来因为学业繁忙且摄影社的活动冲突而退出了篮球队，他也依旧每天坚持着晨跑。
大清早的，路上也没车，行人也甚少，Peter用力地呼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鲜空气，压了下腿，慢慢沿着Jarvis说的那个路线开始慢跑。
其实Jarvis说的大概有些误差，在距离上，那个公园还是离得有点远的，Peter跑过去然后围着湖慢跑了一圈再回程时，他看了下腕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他慢慢地散步回去，按照Jarvis吩咐在街口那间面包店买了一盒新鲜出炉热乎乎的甜甜圈，当他拎着盒子往回走的时候，忽然发现，他好像似乎，真的走错路了。
刚刚出来的那个街口好像不是面包店的这个街口，Jarvis可没有告诉他，从面包店出来要怎么走回去啊！Peter望着一模一样的建筑物，有些崩溃。
Peter在清晨的凉风中呆站了几分钟，身上的汗都被凉浸浸的风吹干了，没辙的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跟着直觉硬着头皮照走。
谢天谢地，幸好这个落后的六十年代末还未丧失人性，Peter走了不远便发现了路牌，然后他跟着指示的方向在街道里兜兜转转绕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Stark的家门口。
Peter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地路痴。他打开门，走进去，举起手中的甜甜圈盒子：“抱歉，稍微迷了点路多花了点时间，甜甜圈我带回来......”
“噢，小朋友，你可起得真早。”他话还没说完，脑袋被揉了一把，Tony Stark走过来，顺走了他手上的甜甜圈盒子，“谢了。”
他在甜甜圈散发的甜点香气里咽了咽口水，看着Tony叼着甜甜圈出了门，不一会儿他听见了车库里启动的引擎声，一辆看起来很炫酷的“老爷车”徐徐开出，扬长而去。
“Peter？”Jarvis叫他，他立马回过神来，“我做了华夫饼和小炒蛋，要不要来试试？”
再见到Tony时，已经是晚上了。他和Jarvis刚用过烤排骨和奶油汤为主食的晚餐，Tony没回来吃，Peter把一下午的时间都泡在了《肯迪的隐藏镜头》，老式电视机小寸屏幕时不时还夹带着雪花，观感谈不上多好，节目工作人员假扮美国队长恶搞路人，音乐古老笑点也非常out，但这个节目Peter从小就特别喜欢，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饭后他主动帮Jarvis收拾了餐桌，他们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建立了浅薄的友谊，这得多亏Peter没有像他婶婶那样拥有黑暗料理的厨艺，他帮忙Jarvis烤的小饼干又香又脆，坐在地毯上在看电视节目的时候忍不住吃了一大盘。
饱饭过后，Peter瘫倒在沙发上。电视机里还播放着广告，主持人古怪的腔调令人发笑，Peter视线飘向那边，却开始出神：以往在学校里他的一天是怎么过去的？除了上课之外，似乎大多时间都泡在了图书馆、实验室和摄影社里，要不就是在宿舍做点别的其他事情，有时候Ned会来找他一起出去玩。而今天呢？《肯迪的隐藏镜头》让时间飞速地在指尖溜过了，他想起下周一要交给教授的实验报告，还有他存在手机里只看了一半的最新科幻小说《时间机器》，还有他答应周三要上交给社报的却还没洗出来的照片。
啊！罪恶感一瞬间侵袭了他，Peter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把脸埋进柔软的沙发抱枕里。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驶进院子的声音，是Tony回来了，这个年代的发动机连熄火也这么大声，Peter闷在枕头里嘟囔了一句，他没动，听着Jarvis踢踢踏踏连忙迎出来的声音，然后接着是Tony踩上门前的台阶的脚步声，他开门了，走了进来，换了鞋，鞋柜被关上，Jarvis的声音响起：“Sir，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Tony说道，“我已经吃过晚饭。”
Peter听见Tony往他这边走了两步，似乎搭在了他沙发的靠手，“Peter？”他一下子从枕头里抽起头，然而并没有，Tony站在原地，动都没动，根本没在看他。他扬了扬手，“跟我上来。”
Peter皱了下鼻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跟在他后面踩上楼梯。
Tony把他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房间有一张大的桌子，上面摆满各种乱七八糟的把手和工具，旁边还堆着一些书籍。屋内只有一张椅子，Peter有些尴尬地站在他的桌子旁。Tony打开抽屉，Peter被他侵占的“私人财产”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他刚拿出来，忽然抬头：“你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啊？”Peter反射性地啊了一声，他瞬间反应过来，Tony的视线锐利极了，他心脏有些颤抖，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挠了挠脑袋道，“没，没有。”
“真的？”Tony依旧盯着他看。“你上来的时候眉毛都快耷到地上了，小朋友。”
Peter后颈微微出汗：“好，好吧...我只是感觉有些无聊。”
“无聊？”
“虚度光阴的罪恶感。”Peter说，他用拖鞋尖蹭了蹭柔软地毯上的线，“明明我在那边还有一大堆烂摊子没有收拾，但是我现在就像被绑起来悬吊在涧谷，脚下是溪流，而我什么都不能做。”
Tony看见了他的动作，说：“你刚刚弄掉的那根毛线价值十美元。”“什么？！”Peter吓得跳起来，Tony接着说：“这才一天——或许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你就像一个囤藏在仓库角落发了霉的蘑菇。你平时都在干些什么？”
“上课、看书、上网、摄影之类的。”
“好吧，说实话我有些听不是很懂。‘上网’是什么东西，攀岩课？”Tony摁了下Peter的手机，没有反应，“见鬼，这怎么回事？你的砖头怎么不会发光了？”
“它没电了，先生。还有它叫‘手机’。”Peter给他指了一下，“‘上网’是网络，在计算机领域的一个虚拟平台。”Peter见Tony看他的表情还一头雾水，又说了句：“这时候连计算机都没有？”
“如果你是说集成电路数字机，那还是有的，但我不明白那个用于科学计算的机器是怎么用来，呃，在网上攀爬？”
“你们这里可真落后。”Peter放弃解释说明。
Tony翻了个白眼，他找了个锤子，端详着Peter的手机，看得Peter一顿紧张，连忙阻止他：“这手机不能砸开，屏幕会碎的。”
他指了指另一个比较细小的螺丝刀：“用那个或许可以。”
Tony听从了他的意见，他再研究了一下这个砖头的外壳，找到了两个细小的螺丝孔。Peter看着他把手机外壳卸了下来，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微型电路。
“这是处理器和储存器电路，这里是电源及充电电路，这里是屏显电路……”Peter知道他看不懂，抢先一步上前解释。Tony皱着眉盯着这些密密麻麻的集成电路板，研究了最下面的USB接口插头电路：“这东西我或许可以做出来。”
Peter怔了一下：“你是说…充电线？”
Tony点点头：“它大概还需要一个配适器，是吗？如果是从插座连接到，额，手机的话。”
“是的。”Peter连忙点头。
Tony没再说话了，Peter看着他叮叮当当在捣鼓着电路板，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新念头。他悄悄地凑过去：“那个，Tony，请问你们有研制过时光机吗？”
Tony抬头，Peter又看见了那种眼神，他昨晚和他搭讪，告诉他他来自于五十年后，Tony就这样望着他——仿佛是在看一个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疯子，那种带着点不屑的嫌弃，脸上就差写着“你是智障吗”“你踏马在逗我”这几个字了。
Peter讪讪地摸了摸鼻梁：“好吧，当我没问。”
“你还不如再去多坐你那几趟什么，‘怀旧地铁’？说不定一不小心就又穿回去了。”
Peter幡然醒悟。他怎么没有想到！他猛地一拍大腿，“谢了，Tony！”转身就想跑。
“Wait.”Tony叫住他，他放下手中的微型电路，Peter跟在他后面走出了房间。Tony扭开了另外一扇门的门把，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他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书。
“拿去看。”Tony丢到他手里。
Peter拿起封面一看，是著名物理学家Richard Phillips Feynman的著作，《物理定律的本性》。
“现实一点。”他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