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engers4:Infinity Dead【21】

*CP铁虫

*分级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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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玛泰姬里的藏书阁,里面藏着三道时空之门,分别通往纽约、伦敦和中国香港。Dr.Strange将我们送到纽约至圣所,打开门外就是曼哈顿布利克街。这样就节省了一张一千五美元的机票,我说,脸色回复如常的Tony瞥了我一眼,说所以现在你这样算偷渡入境。


  “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这个地址找我,177A号。”Dr.Strange道。


  “过几天你要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Tony道。


  Dr.Strange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点头:“......行。”


  


  我们告别了Dr.Strange,走之前,博士还敲诈了Tony一笔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炸毁了卡玛泰姬那么多法器。”他说,“我看得一清二楚。”


  Tony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是啊,一个号称自己是多元世界最强法师被一堆破烂罐子封锁在破烂屋子,走不出来竟然还碰瓷救他的人。承认吧老弟,只是你连金枪鱼三文治都买不起了。”


  我们在尼泊尔仅逗留了两天,加上耗费在飞行的时间,总共也不过四天。而我们重新走在纽约大街,呼吸上资本主义的空气,我们又回到了前一天——这是我们走路经过一间蛋糕店时,我从播报的电视新闻上看到的,这让我暗暗惊奇:我们的人生竟然可以被时差倒带,这意味着我拥有了相同日期的两天。


  Tony提议要送我回家,被我婉拒了。Stark工业就在这边几个街区外,我可以看见那幢直入云霄的、壮丽的科技大楼,和上面闪闪发耀的巨大“A”字。“我们步行到你公司楼下,那里有个地铁口,我可以自己坐地铁回皇后区。”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他坚持道。


  “我想要一点空间。”我道,“我太乱了......我要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明天,或者后天,或许我需要请一些假......可以不写进我的实习手册吗?”


  Tony表示理解。我们又沉默并肩走了一段路。纽约正值盛夏,油柏路如同煎饼般冒着热气,将近傍晚时分,太阳准备向地平线靠拢,白鸽从中央公园的广场上起飞,在我们头顶拍打翅膀,它们即将回到它们的巢,或许是某个空心的树洞,或者是某个房檐下的横梁,就算它们在市政府屋顶筑巢,我们也无法得知。当我们越来越走进CBD,我们便知晓,下班时间即将来临,普通人,那些穿着西装白领,从一幢幢摩天大楼走出,掌控着世界每一条经济命脉的社会精英,走进星巴克,或者从街旁的点心屋抱走法式长棒面包,下往地铁,又或是在大路上拼着运气拦截出租车。


  我的手机在耗时六个的水果忍者破纪录大战后彻底宣告电量告终,而抵达尼泊尔后,却因网络问题彻底和外界断掉联系。我在开启后重新接收到了来自Flash两天前给我发的简讯,邀请我一起去Liz的生日party,他暗恋的女孩儿,这个暑假是他们,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因为她家搬去了亚特兰大,不再回来了,并且再过几周,她即将搭上去往德国留学的飞机。


  就在乌龙宣讲会结束的后一天,我和Ben一起满怀希冀地给帝国州立大学递了申请。我依然选择了这家心仪已久的学府作为我以后人生的母校,我会进入学校的礼堂,又或者是光荣榜,作为生物物理系杰出的奖学金获奖者,即便MIT给我递出的橄榄枝还牢牢扣在我的手腕。我检查了一遍我的邮箱,目前还是空空如也的状态。


  如果这些,如果这次我没有跟上这趟尼泊尔的旅程,或许我还在为我的暑期实习焦头烂额,或许会面临更多经济金融文件的残酷折磨,但是还是假装可以什么都没有改变,我依旧可以快乐巡视我心爱的城市,依旧可以在脱去蒙面伪装后跳入朋友家别墅后花园的私人泳池,在气球和香槟里浅尝即将成人的快乐。


  一个孩子在走向成人的最后这段时间、这几天、几个小时是残忍的,通常这都意味着未知的恐惧,如果早早做好了准备,那仅是用睡眠度过了一天那样舒适,最可怕的是当锚都几乎抛上河坝的沙石,一直承载着漂洋的小船忽然翻了,就像我,也不知道是否会面临到濒死的溺水,或又是根本没有打来的浪——不知道上帝会采取怎样的裁决,仁慈还是严酷。


  余晖在往西移,云和我们在往东走。Stark工业大楼离我们仅剩两个街口,我已经看见青色的地铁出口。红灯总是如此冷酷、残绝,由时间把控,将路人隔断,让车辆流动。我们与从地下冒出的脑袋隔着两个红灯遥遥对望,那些目光其实仅是我自己想象的,他们转势挪走那样不留情,Tony和我如此融入,这里不是加德满都的拥挤楼区,没人能看出我们(他、我)曾经赋予拯救过世界。


  “我向你道歉。”Tony突兀开口,“我向你道歉。”


  一瞬间我还误以为红灯等待声插入单词间,扰乱我对语序的理解。太阳怎么可以下山呢?我当时想,那些玫丽的向晚犯规扑进他转过来与我对视的眼里,棕色的潭水和火橙的枫叶翻滚,捏住我的心跳,僵直我的舌头。


  “你在卡玛泰姬对我的那场质问完全正确。虽然我早就知道这样做是不正确的,但我总是无法控制。过去的五年我一个人做了很多事情,又或者说我本身的性格就是由这样构成的,我可以和别人成为team,但是习惯就是把它们(那些麻烦事)全部装到我的口袋里。我又潜意识地再一次忘了,关于不公平的问题,在以前,我指的是在外面的过去,我早已经审视过你,在我们相处的过去,你早就做出过足以让我刮目相待的事情。最后我选择让你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我们的同伴,如果你想起来,你肯定也会感到高兴。”


  “但是无法挽回的一切发生过后,我面对留下的疮痍,审思了很久,特别是那些无法补缺的空洞,在人心上留下的伤痕,你走了之后,我重新思考了当初就那样撞进你平凡的家里是不是太鲁莽,如果没有我这个奇怪又不讲道理的超英突然将你拉入战争,或许你还是个普通的、什么都还没需要面对的高中生,不用面对一个将你揍进卫星的外星恶霸,或许这个世界温柔的二分之一选择会重新考虑到你。”


  “这种谬误的思想在后来五年的时间一直影响着我,灵魂空间创造的世界又是那么巧合,一个无害的、美妙的乌托邦,我们在这里找到我们现实遗憾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超级罪犯、没有恐怖袭击、没有外星威胁,这个世界、所有人和平美好如初,没有人需要日日提心吊胆地球危机、人类灭亡,我们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不需要采取,如果我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没有打破你的牢笼,有一天你还是能从床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当初的五年前。”


  “这种轻视又再一次蒙蔽了我,五六年前我犯这种错误的时候,拒绝你和我一同搭上那艘送死的飞船。但是你是蜘蛛侠,和我们一样,是超级英雄,当初我在飞船上授予你复仇者的身份时,就承认过你拥有和我们一同生死、一同拯救地球的权利。你不是一个单纯的普通高中生,早在你选择‘蜘蛛侠’这个名谓的时候,你就做出了最终选择,不是吗?”


  我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如此,眼眶滚烫地,在一个非亲属关系的人面前,渴望嚎啕大哭。上一轮的红灯早就过了,这一轮的绿灯闪烁着警示即将走完,急促的提示声催促着我们,但我们置若罔闻,脚步停止在最初那条斑马线上,无顾人流和车辆。“怎么要哭了呢?”我印象中的Tony Stark从未如同此刻让我感受到感动式的温柔,他总是嘲讽的、高傲的,总有理由站上比别人更高的台阶,我不止一次想过自己是否是他手里的不倒翁,想起来就伸出手指弹一下,但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跳回原位。


  Tony在新一轮的红灯里拥住了我。这是我们第二次拥抱,第三次我因他身上的淡花香熏醉。和第一次转瞬而逝判若云泥,我滚热的眼泪抹湿他肩膀的衬衣,成年男人臂膀的力量真真实实箍紧我,我的双臂无处安放,只能越过他的下臂抓住他背后的西装外套。在我昏眩的啜泣间隙,一个温热、柔软的,羽毛般掠过我的后颈,只是轻微掠过,却让我激灵般火烧,脊椎如悲鸣颤动*。


  晌久,我才带着哽咽道:“我的...我们的队伍名字叫什么?”


  “复仇者联盟。目前还是只有钢铁侠一个人,你要不要考虑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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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喻改至罗贝托·波拉尼奥《智利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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