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engers4:Infinity Dead【23】

*CP铁虫

*分级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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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们!”我上完哲学课,正要去往实验室,Ned从后面追上来,“钢铁侠有邀请你去他的婚礼吗?”


  我懵了:“什么?”


  “他快结婚了,你不知道吗?听说战争机器,雷神,绿巨人,幻视都会出席他的婚礼,据说他买了二十架直升飞机,要从长岛的豪华别墅一路撒花瓣到圣帕特里克大教堂!哥们,你也是复仇者吧?他也有邀请你的吧?”


  我接过他手机,上面有一条推文,正是Ned所简述的内容。我看完之后,还给他,对他笑笑:“他还没邀请我,不过……我想可能,可能快了吧。”


  他看着我,原本兴奋飞扬的眉毛都有点下耷,我从他神色上看出些担郁,让我原本佯装无澜的心脏抽痛了一下。“你……”


  “我先去实验室了。”我合上我的储物柜,背上书包,“快上课了,我先走了,下午还要去十项全能知识竞赛的培训,那我们…等会见?”


  


  Tony Stark即将和Pepper Potts步入婚姻的殿堂,半年前,Tony Stark在突然召开记者会,在记者会上,他向他的得力助手下跪求婚,并宣告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据可靠消息称,他们近期已经在筹备他们的豪华婚礼,邀请了众多超级英雄出席,目前已知美国国防James Rhodes上校,AKA战争机器一定会出席这场世纪婚礼,他曾在镜头面前提及过这对新人,并给他们送上祝福。但美国人深爱的精神领袖,美国队长,目前还在政府的追捕名单上,还不能确定他会不会一同来见证曾经战斗同伴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有不少民众仍然期盼着美国队长的回归,近期自发在国会面前游行的次数屡屡增加,网上对此舆论声音也很多,不少网民在推特上也发表他们支持美国队长派的观点,希望国会能认真考虑民众请求,早日归还一个完整的复仇者联盟。


  我在实验课上搜索到刚刚Ned给我看的这条推文,又反复读了好几遍。是的,他要结婚了,这个词对于我一个高中生来说,还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但是Tony呢,我想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地方,这就相当于Flash明天向我们宣布他又交到了新的女朋友,每个人在他们正在渡过的人生阶段都会经历相应的事情,婴幼儿我们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再长大一点我们歪歪扭扭地写字,磕磕绊绊地背书,在单词里一点一点堆砌起属于我们的世界;青少年我们开始正常地叛逆,好奇地尝试恋爱,抱怨作业和考试,在约会和聚会上疯狂;成年之后,我们又开始成熟,我们步入社会,步入岗位,步入婚姻。我想我应该写一篇最完美的致辞,等Tony给我送来邀请函,我可以以蜘蛛侠的身份光明正大从教堂的天花板上倒挂滑下来,以一个完美的出场方式,给他送上来自于纽约的祝福。


  我又将新闻重复读了一遍,盯着发光的屏幕好几秒,随之才关上。


  老师在上面讲解着接下来的实验要点,忽然他念到了我的名字:“Peter Parker,你来讲一下这是什么物理原理。”


  我从发呆中拉回神智,站起身,微笑完美流畅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给Tony发去了信息,告诉他今天晚上我要在图书馆学习,顺便抱怨了下西语老师给我们布置的反人类文献阅读。我等了大概十分钟,Tony没有回,于是放下手机。不可避免的,那条新闻还是影响到了我的情绪,我有些泄气,我每天给他报备这些日常又有什么意思呢?谁都经历过高中年代,谁都拥有过十四十五岁,谁都曾经在这个时候曾经叛逆,曾经逃学,曾经考砸,曾经跳出牢笼。就像曾经我床头柜上摆放的迪迦奥特曼,我五岁的时候钟情这种玩具,但是现在它们已经安安静静待在我衣柜里的已经封了尘的箱子。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的,等我们走得越来越远的时候,我们就会越对以前一屑不顾。Tony这时候很大可能在做什么呢?关注他们婚礼上彩条的颜色,留意鲜花的品种,还有宾客的名单。或许他们还会一起讨论蜜月旅行的岛屿和酒店,计划要给复仇者基地和Stark工业的员工放多久的福利假和发多少奖金,甚至他们还会考虑到婚后大概会在什么时候要一个孩子,在培育一个生命之前要做足什么样的准备,Tony可能看着那些育婴书籍在发愁,但又口是心非地在亚马逊上网购婴儿玩具。


  我吃掉了最后一口三文治,天空的残红像极了我对他心动那天的向晚。等夕阳慢慢降下去,又再升起时,那又是完结了一天。或许昨天的晚霞会和明天一样,也会有燕子或者白鸽在此时飞过天空归巢,也会有相同的车辆在十字路口拥挤,人们从电车上下来,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再也不能回到昨天了,就像我,越出了那道线这么远,再也不能倒退回去了。


  我戴上面罩,荡入我的城市。Tony还是没有回复我的短信,现在已经是傍晚的六点五十分,如果是在往常,我已经蹲在复仇者基地对面那棵大树树干上,等待着七点一过,便带着宅急送荡入其中。夜晚的风与我并行,我从车流上飞驰而过,但是我的目的地不能再过往那边。我想我要冷静地,从容地,像我以往那样,在黑暗中准备雷达到犯罪的踪迹,疾驰而下给他要命的一拳,再把手提包还给那个可怜尖叫的女士。她会对我道谢,但是我只能努力朝她点头微笑,却无法像习惯那样,讲一些俏皮话将这位美丽的女士逗笑。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出声,我就会暴露。如果是Tony,如果是Tony的话,他肯定也会有很多能够让女士展开笑靥的情话,我知道很多人钟情于他,因为他的财富,因为他的魅力,其中不乏有像生物基因科学家那样的杰出女性,我还记得他在杂志上的采访,谈过的心动女性——红发,知性,聪明,美丽。很不幸,我可能是被他情花无意扎中的男性。


  我曾经认真探究过缘由:或许是我从小就向往他。有很多时候,可能和仰慕过于贴近,就会产生一种爱上对方的错觉。这是Flash告诉我的,在他经历了上一场被女神劈腿的失败恋爱,一边醉得一踏糊,一边哭的稀里糊啦。但是我代入我自己后,感觉并非如此。我喜爱的仅是Tony炫酷的战甲,又或者仅是他车库里无穷的豪车,又或者仅是他实验室里那对高科技产品吗?不是的,我享受每一秒和他一起工作的时间,享受我们每一次专业知识的交流,享受我们每次组队的时间,但同样我也知道他夜以继日几乎熬坏身体的工作时间,同样我也知道他几乎没能正常过的三餐坏习惯,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他要将他人生的时间都花费在这上面——我曾经无数次研读过他的所有采访:在十年前Stark工业突然宣布停止武器生产,并且在此之前有一篇关于Stark工业CEO在中东被绑架的新闻报道。


  我想我不能就这样莽撞的、冲动地站到他面前去,那篇推文的余热还残存在我的胸膛,半年前我刚结束一场失败的恋爱,对方说我喜爱一个人的模样太容易被看清。我回去照了好久的镜子,心想我真的像一张什么东西都往上写的纸吗?但是在Tony身边的时候(特别是过于靠近),我的心跳的确微微加速,手心出汗,可能还带着我自己也察觉不出的情愫望向他。除去我的面罩身份,我只是一个十五岁的高中生,在成年人的眼里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我是如此幼稚、微小、不值一提,我还如此留恋和他相处的时光,留恋复仇者后备军的身份,我知道他一眼就能看穿我,但是我不能让此发生。


  

  


  我鸽子了他几个夜晚,但周末不好再找借口,所以我还是如常去了他的实验室。


  他在指导我工作的时候,突然告诉我我可以提前结束我的高中生活了,他已经在MIT为我打点好了一切。“你不是一直想跳跃这段人生阶段吗?”


  我张了张嘴,感觉到自己下颌绷紧,手脚虚弱。我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是的,我已经高中四年级了,即将走向人生的第一个重要关口。但是我从未想过我会离开纽约,离开皇后区,离开他。我先是低下了头,逃避他的目光:“我想,我想可能还不用这么着急,下个月我,我还要去华盛顿参加十项全能竞赛。”


  Tony眯了眯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我:“你为什么不想去?说实话。”


  他质问的语气令我浑身战栗,我慢慢抬起视线,咽了咽唾沫,脱口而出:“我想一直当纽约人民的好邻居。”


  最后那个字的发音我咬得很重,但是我说完之后悔意又瞬间冲没了我。我要死了,我暴露了,他的眼神慢慢变得锐利、透彻,我在他面前摘下了我的“面罩”,亲手将伪装的白纸撕烂,我现在一无所有,他只要伸手,就能简单将我捏灭,而我无处可逃。


  他从不会让我失望,这次也不例外,我看见他的嘴角扬起那种,熟悉的,嘲讽的,残忍的,笑意,我知道我已经彻底告败。“回家吧,小朋友。”


  当我躺在我的小床上,枕着我柔软的枕头,仍然能感受到头脑那种令人反胃的空白昏眩。我知道我已经完蛋了,我无法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我被迫放弃了这一切,他怎么能这么狠呢,连一个普通的复仇者同伴身份都不留于我,我们明明彼此都可以佯装无知,我不小心撕碎了我的白纸,他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透明胶布黏上,然后我们继续可以回头进行我们的工作,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非得亲手把最后的火苗掐熄。


  


  


  我亲眼目睹过世界正在被毁灭。


  我们正在博物馆参观的校车上,行驶在布鲁克林大桥,我的蜘蛛反应忽然警示我抬头望向窗外。一个巨大的环形圈出现在曼哈顿的上空,正在破坏房屋建筑。瞬间有一股豪壮的冲动刺激我的四肢,我知道我一直凾待的时刻来了,我选择戴上面罩,制作蜘蛛发射器,改进战衣,就是为了这个时刻,能在残骸之下救出人们,为他们挡住攻击。这是我这几周来第一次见到Tony,他穿了件新的战甲,我又感觉到我的热血在我的喉间砰砰直跳,我一瞬间差点忘了几周前那些不好的过往,张嘴就想为他惊呼。但他没给我废话的机会:“去追那个法师。”


  这可能又是一场久违的TEAM WORK。我其实一瞬间脑内冒过很多想法,关于这次重新会晤以后,或许这是一个美好的打破僵局的契机,我可以摆脱如噩梦缠绕我几周的狼狈,那张破碎的纸可能已经被时间拼好,我们又能若无其事地,回到那个实验室,专注我们的实验工作。但是情况又不容我分心想太多,我被那个甜甜圈拽上了高空,然后几乎濒临窒息。Tony用那件新战衣救下了我,但是又毫不留情要把我拽回地面。我才不会妥协,我扯掉那个该死的降落伞,攥紧我的蛛丝,心想。飞船带着我离地面越来越远,脚下鳞集的房屋顶逐渐被云雾覆盖,云雾又离我远去,我抬头看见星辰浩瀚,底下逐渐露出地球的全貌。风声作啸,我注视着它,May应该还在医院工作,Ned和其他同学还在那辆校车上,希望今天博物馆不会因此闭馆。我的胸膛生出一些难舍,因为我不知道这趟飞行还会不会有返程票,我开始有些后悔前几周我和Tony的冷战,我们或许当时应该好好谈谈,我的反抗情绪事实上不用那么强烈,我还没能和我的朋友们一起捧起十项全能知识竞赛的奖杯,还没做完我的科学实验,我又对我的蛛网发射器和战衣有了新idea的改进,其实MIT也不是一个特别差劲的学校。


  我在最后还有一些无线信号的时候,给Tony那个留言箱发去了一道信息。


  


  如果我当时知道最后的结局如此,我必不会这样做。


  我在飞船上对他说了很多很过分的话,一脱口我便知道我伤到了他。其实我并不想这样的,但是我每一面对他,我就忍不住要行使我的“青少年特权”。但是我最后想把我这些话都撤回,像奇异博士那样把时间都调回去,抚平他眉目间的焦虑。我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比如我刚刚顺手救了一个差点被广告牌砸到的先生,比如我最近的西语考试有了明显的进步,比如Ned买了新的复仇者联盟的乐高,我们还打算这周把他们拼完。我才刚正式成为复仇者几个小时,我还不想这么快失去这个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背后的身份,我想告诉他刚才在飞船上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是我这辈子最荣幸最心动的时刻,我终于可以和你一样。我知道你在经历着什么,你在经历着两年前我亲眼目睹我的至亲逐渐离我而去的痛苦,我不想你经历这种痛苦。但是很抱歉,我已尽力。


  I'm sorry.


  I don't wanna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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